《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 》讀後見
閱讀完《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》的同時,我似乎一闔上書,就能從其 中嗅到布魯克林充斥著各色人種、各種不同混雜的氣味,而在此同時 ,我就住在說巧不巧的台北市裡,讓人不自覺深深吁了一口氣,那不 負面也不正面,只是如此做,才能學會對一些事情釋懷。
以世界標準來看,認為台北與布魯克林複雜度或層次感不能相比,那 可就大錯特錯。這裡有台灣人、大陸人、原住民、台灣與大陸人生的 小孩、台灣與大陸人生的小孩再與越南人生的小孩,說不定他們小孩 的小孩都出生了,這裡有贊成獨立、有贊成統一,有什麼都不贊成的 ,有可以贊成也可以反對的,混亂到無以負加,混亂到連什麼是混亂 都已經感覺不到,似乎那股氣息不是從書本中,而是從現實中傳達出 來的。
而因此在當下,我與納善先生(或許他是不存在的,我寧可相信他存 在)感覺是如此親切與貼近。這是一個小人物的故事,納善平凡到可 能從街頭到街尾重複掃過五次餘光,都會被錯過的一個人,但他不僅 存在,而且就像團體照,夾在你跟我之間某個人的頭,只露出一點點 ,一定很模糊,但缺了他,整張照片就陰森森了。故事很平凡,像從 哪個角度切入都可以開始叨叨絮絮;人物角色也很平凡,沒有什麼太 曲折離奇、出奇制勝的劇情,嚴格來說,就像一個平凡人的傳記,而 在這部傳記裡,他很謙虛地不讓自己那麼嶄露頭角,只在邊邊敘述故 事,因為是如此慈祥的退休老人,我們就像閒聊般進入他的故事。
進入「布萊特曼閣樓」、「宇宙小館」、「生存旅館」、「周德客棧 」,看似那麼不經意,但我們都一一走過了一遍。他善良的是,透過 周德客棧讓生存旅館真實存在,他也讓哈瑞雖死遺愛人間,還讓屠夫 士一毛遺產都不要,最後葬禮上大唱「不能不愛那個男人」的歌。
他很戲謔地會玩點文字的小把戲,如哈瑞曾信誓旦旦對他說,「鎖定 目標,奮力一擊(X marks the spot)」,一碰到周德客棧裡那隻名叫斑點(Spot)、上了 年紀的黑色拉布拉多獵犬,暗諷哈瑞的信念成了「眼前的一隻四腳畜 牲」。
還有跟他離了婚的前妻,他在與她一通不愉快電話後,爾後提到就以 「那個婆娘(不提名字也罷)」,就像一個離了婚男人使性子的任性 話,讓人又好氣又好笑,最重要的是,背景設定在複雜度人人皆知的 布魯克林區,卻透過講述的故事,讓人感受到溫暖的存在。
唯一覺得不圓滿的是,故事可以早一點進入尾聲,尾巴拖得有些贅, 雖然主角還是適時地表達了一些想法,但那想法穿插在前面幾段會更 好,最後還加入了九一一等等字句,雖不多卻不免有些畫蛇添足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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